本片形塑了八○年代的九龍城寨(劇照來源:寰亞電影)
《九龍城寨之圍城》(Twilight of the Warriors: Walled In)在香港已經創超過7千萬港幣票房,直奔香港華語片影史第4高,預計有機會打入前三,甚至挑戰亞軍。到底為何能如此賣座?深入人心?
原因無他,形塑了一個港人心中的集體美好回憶:九龍城寨。
九龍城寨是在清朝時期建立的軍事駐地,經歷了數百年的歷史,違章建築等亂象造就了城寨中的特有風光。
巷弄狹小擁擠,幽暗光線與濕氣炙熱,混濁著區內的嫖賭毒等地下經濟,拼湊出闇黑怪異秩序。但當年生活在這的人,卻又覺得這自成一格的宇宙,高濃度的人情風土,有著獨樹一幟的辨識輪廓。
洪金寶飾演大老闆(劇照來源:寰亞電影)
故事敘述一位偷渡客陳洛軍,為了生存來到香港,試圖打地下擂台賺錢,求道上兄弟能幫忙辦假證件,好讓他能在底層餬口過日。想不到遇到洪金寶為首的黑幫,居然騙他證件。一時氣憤拿了黑幫毒品落跑,卻意外闖入了各方勢力都不敢進入的九龍城寨。
這段設定,就馬上讓觀眾理解,即便是外面呼風喚雨的黑社會,也不敢恣意闖入九龍城寨。因為這裡是古天樂飾演的大佬龍捲風掌管的地下社會,城寨內部路線複雜,進得去也出不來。
這座宛如迷宮般的獵奇建築,除了給足香港觀眾懷舊思鄉情緒之外,更讓劇組透過奇特地形,編排出種種複雜華麗的對打與巷弄戰。意外添加許多看點,更能合理化,故事中略顯武俠魔幻的過招節奏。
古天龍飾演龍捲風(左);林峯飾演陳洛軍(右)(劇照來源:寰亞電影)
故事當然是有悲劇設定的,例如男主角林峯飾演的陳洛軍一角,本以為是無父無母的偷渡客孤兒,想不到真相揭曉時,居然是他的大哥上司的仇人後代,頂頭大哥大就是要滅對方後代。但禍不及子孫,上一代的恩怨就該留在上一代。但對於大哥來說,他當年被仇人抄家殺女兒,這種深仇大恨怎能放下?
最後體系內的革命又遇上了外來覬覦城寨的黑幫,黑幫內也有階級換血的反叛情節,這些觀眾都很熟悉的江湖恩怨,加上觀眾對於城寨=香港此刻處境的聯想。自然讓這部作品並非流於通俗商業動作片而已。
香港在地觀眾看得是更多屬於身份探究的矛盾情懷,對香港土地的認同感,從97年之後的50年不變,到如此全盤都翻盤的政經處境。實在很難單純把這部片看成娛樂選項。
本片充滿香港回憶及華麗的武打動作效果(劇照:寰亞電影)
更合理的揣測是,留在城寨/香港裡的人,註定要面對「選擇」那段必經之路,更要把世代傳承的人情禮義當成教育美德,交棒下去。片尾看到那飛機低空飛過城寨並非虛構場面,而是真實城寨歲月中的昔日記憶,最後演職員工作人員片尾畫面,配上那些城寨居民日常,這種生活味,既懷念又感慨。
至於不熟悉香港城寨歷史的其他國家觀眾,自然可以當成享受全片動作武術設計,華麗效果實在讓人佩服。打架戲碼也反映出角色內心設定,最後大魔王對決的場面讓人瞠目結舌,那個硬氣功的刀槍不入,絕對可以列為近代動作片經典之一了。